“年前念念便和我说过的,这初三是要去朋友家玩的。结果你看我竟忘了说,说是她石叔叔家要来,”
“你说她这,原本也是事先定好的,这”
“不打紧不打紧,”
一旁的石李氏听见陈夫人的这句话,立马开口接话道:
“是我们来的唐突了些,”
“也不好得叫念念为了迁就我们,就爽了与好友的合约。”
“内子说的是,”石兆成说话,“我们今日来也只是给公和夫人拜个年,既是家乐,也不必过于严格拘束了。公和夫人,万不要责怪念念才好。”
“还是石老弟大度,”
站在阶上的男人此时又变了脸色。表情变得温和和蔼,还透露出一丝对于石家体谅的感激之情,
就好像刚才那样子叫人害怕的严苛之情,从未出现过他的脸上一样。
听着前面的大人们依旧在谈笑风生地说着些不痛不痒的内容,石玉宁缓缓地低下了脑袋,右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自然是要留饭的。
只是在午饭之前,石玉宁却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独自在陈府的花园中发呆。
这几日天冷,池中的湖水隐隐有冰冻趋势;底下养的锦鲤不大能看得清了,低下头看去,只能看见有些发黑的池底,和半池的残荷。
石玉宁曾经问过陈康念,为什么不将池中这些已经完全枯败的荷花荷叶去除,等到来年再种新的,这样看上去也干净爽利些可陈康念却说,是她叫陈公,留下这些残荷的。
她还说花开花谢自有时,本就是万物的规律,若无凋谢,何来新生命的盛开呢,
即使新生的必须一环,又何来干净与不干净的。
石玉宁想到这里,不由得怔怔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