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从边关那头遣回来的车马在昨儿个就进京了,我们的人混在里面,今才递来消息称,先前安在六和县的那些庄子,被苏言发觉到,全给连根拔了。”黑衣女子匍匐在地,面色恭敬地说。
平阳王李逸闻言皱起眉,她拎起桌上叠好的密信将它们一股子全抛进火炉里,悠悠地开口讲:“五车粮草,这些离人可真够贪得无厌呀,这交待的事也没办成过一件,果然无用。”
书房里寂静一片,黑衣女子妮侬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回话,李逸转过身来对她说:“你去给我传话……”
“侧君……”屋外,宋水被突然向他请安的仆从吓得打了个激灵,手里的红参玉蹄羹“啪”地砸到地上。
李逸摆手让黑衣女子快快退下,她挑眉唤那呆立在门口,满脸踌躇的宋水进来。
宋水匆匆将他脸上慌张的表情掩下,特意挺着腰,手摸着肚子踏入书房。
“身子有孕怎么还出来瞎逛,下次要是到了书房,直接让下人通传一声即可。”李逸满是柔情地抚摸宋水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妾身也是刚到,本想着给妻主送碗水儿亲自为您煲的羹汤,不想这……”宋水好似委屈极了,他垂眸呜咽道。
“本王知晓水儿的一片心意。”李逸见此景不知为何变了脸色,她背过身去,淡淡地对宋水说,“只是你这月份,正是关键的时候,以后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再随意出屋了,毕竟本王这子嗣可不能伤着。”
“妻主,水儿……”宋水低声啜泣起来,李逸听见响后立刻转身,轻声哄道:“好了,本王也不是责怪你……哭久了可会伤着眼睛。”
李逸舔了舔嘴唇,瞧她那侧君翘起兰花指,边捂着帕子边梨花带雨的小样,她低低地哑着嗓子唤了声水儿。
宋水心里打起来拨浪鼓,他推拒着贴向自己的李逸,偏头说:“孩子又踢我的小肚了。”
“水儿怎地还是这般愚钝。”李逸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三月大,还不知道有没有带脑呢。”
宋水佯装微怒,挥起小拳拳砸到李逸的胸膛上,嘟起嘴跺脚说:“妻主怎么这样说我们的孩子……”
而眼前的李逸一把握住宋水的手,将其摊开,轻轻捏了捏手心。
“主子。”在仆从唤李逸的时候,宋水悄悄低头松了口气。
李逸皱起眉,不耐烦地高声问道:“何事?”她甩袖坐到官帽椅上,食指点点茶杯,宋水立刻理了理碎发,赶忙拎起茶壶为她续茶。
“回主子,是御史府的张公子送来帖子,说是要拜见正君……此刻他人已经到前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