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样的心情不对,这次冀东三郡,不知又有多少秦民死于战祸,可嬴冲还是忍不住,眼露出了哂笑之意。
“驱民东向?如此看来,他们是真要走井陉关回归草原。”
王承恩也为匈奴铁骑的东进而烦恼之至,烦恼的在帐中行走。可当他闻得此言之后,又不禁错愕回头。
“真要走井陉关?那边的六万天虎军,可不好惹。井陉本就是万夫莫开的奇险之地,他们想要攻打,是自取死路,”
那井陉关雄关,最窄处只容七十人通行。连边的高山,还是硬度仅逊黑曜石一筹的玄武岩,便连昔年开国境的强者,都无可奈何。
“他们这是有人质在手。”
嬴宣娘代为解释:“那匈奴所驱之民,皆来至于固原郡周边,又何需强攻?”
王承恩顿时面色肃然,他也是聪明人,此时被嬴宣娘一点就透。天虎军的兵卒,由七成出自于固原。而上层的将领,则都与卢氏有着各种样的瓜葛联系,
匈奴王老上以这十万固原之民胁迫,不愁靖北郡王府不低头,
如此说来,那老上与这三十万骑,还真能逃出这天罗地网
“如今该怎办?可要驰援冀东?”
“驰援?”
嬴冲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伏案写着书信:“从马邑至井陉关,哪怕是日夜兼程,日行五百里,也至少需个五六日,我们即便去了,也为时已晚。”
王承恩想想,也确实如此,不禁又一声轻哼:“卢文进年老昏聩,卢氏之人私心误国。咱家这次,必定要将那靖北郡王世子扳倒不可!他这世子之位,是别想当了!还有冀东那三名防御使。”
说到这三人,他更是气恨:“这三人,真正是混账!他们究竟是大秦嬴氏的臣子,还是固原卢氏之臣?”
“此三人,本公已遣军法官前往拘拿问斩。”
嬴冲摇头,他之前是不好动手,可此时匈奴人果然闯入冀东,那他也就再没有,留下这三人性命的理由。
此时哪怕固原卢氏全力阻扰,他也不会在乎。两家翻脸就翻脸,现在的卢家,可不是他们安国嬴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