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士,您听过‘招阴体质’吗?”我歪着头……带着淡淡的招牌坏笑阴恻恻的道。他拨弄了一下我和男生一样的短发,故作严肃的说“别卖关子了假小子”
第一节:回忆
我是85后,那时国家提倡一家只生一个娃儿,作为中国唯一一代城市独生子女可谓是备受家人宠爱。我父母和现在的年轻人差不多,为了生计没空陪伴我成长。我就被放在同城的爷爷奶奶家,由老人照顾。
妈妈是刻字厂厂长,就是当今很多人追捧的“女强人”型。但我觉得她是“强女人。”她不仅把事业照顾的风生水起,家庭也维系的美满幸福。所有见过我妈妈年轻时样子的人统一口径“颜值甩我两条gai”当然我对自己外表也比较自信,毕竟父母基因强大。
父亲和爷爷都是转业军人。我父亲家那边人都长得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父亲转业后在东北煤炭研究院工作,爷爷50多岁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一直是正科级的土木工程师,是家里的顶梁柱。照顾我的大事业自然落在奶奶肩上。家里有个成天梦想成为画家的小叔,和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小姑。当时的中国整体收入不高,河北老家有亲戚生计成问题,爷爷把钱贴补给他们度过难关。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生活的费就捉襟见肘了。
父亲和母亲有单位分的独立住房,但收入实在不高,一部分给我买奶粉一部分清苦度日。虽然不富裕,一月下来也能存个十块八块。
奶奶随爷爷抗美援朝留在东北,在很多人逃荒过来,因为断粮几乎饿死的年代,我们家一直都是小康水平。
爷爷落地东北时爸爸才六岁。在我的世界里爷爷就是我心里的神。天文地理,风水,中医都很精通。也许是抗美援朝那代老人对医学都有些无师自通。毕竟谁也保不准会碰上需要自救的处境,很少有像我爷爷那种自己敢给自己开中药吃的主儿。至于风水玄学,我爷说做土木工程的都知会些许,碰到些邪门儿需要玄学破解的问题很平常,没啥稀奇。总之很多常人看来不平常的事儿到他嘴里都变得合理又没什么。他就是那种很低调有时又很暴躁的人。
老长春人应该有些记忆。在80年代初友谊商店还不叫国商,商场门口有些小商贩。
奶奶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鸡汤也都是用大鸡腿调汤。一天一个新鲜大鸡腿,豆腐串又不加价,在那个没什么美味的年代回头客总是络绎不绝。我奶奶的老烫鸡腿豆腐串每天都能卖空,晚上收摊时当天的鸡腿都用来喂了我这只馋猫。
第二节:小女孩
这天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子叫我“哎,你是不是卖豆腐串儿的啊?那些人说你们家豆腐串可好吃了。”他指着一伙学生模样的人“姐姐,你想不想吃,我给你偷点儿呀,我总趁我奶不注意偷来吃!还有煮鸡蛋呢”
她噗嗤一声笑了,笑的特别好看。一对儿大眼睛闪闪的,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上都是砖红色的污渍,齐肩的荷叶头,有些蓬乱。也许是被黏黏的黑色液体沾在脸上的缘故。她穿着厚厚红色斜襟棉衣,右手手肘处的衣服像被什么磨破,露着一块儿白色的棉花。
当时我就4岁左右,并没有觉得六七月穿棉衣有什么反常。身边川流不息的都是大人,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可把我开心坏了。她收住笑容看向我:“不用了,我好冷啊,到你这里取取暖而已,你忙你的,不用理我!我只是想见妈妈了”然后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一个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大槐树的树阴下,眼神涣散空洞的不知看向哪里。
我的心一阵痛。我也只有周末才能见到平时忙工作的父母。突然触景伤情,也坐过去哭了起来。我俩就面对面的对着坐在地上,越哭越起劲儿。她问我:“为什么你能看到我,你哭什么啊?你也不缺人疼爱。我好冷,他们都不要我,他们都不喜欢我,我是多余的。”我打了个喷嚏,看着她红的能滴出血的眼睛,丝好没有惧意:“嗯,我也冷,你别怕,我保护你。”
奶奶忙着打发走顾客过来把我抱起来。“这是谁欺负我们佐佐小朋友啊,看你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奶奶有些皱巴的手指在我脸上抹了两下。打趣的说:“完了,这一擦我娃儿变成大花猫儿了,走,跟奶奶挣钱去。”
我抽吧儿了两下像小猫儿一样,爬上奶奶肩膀,瞪圆眼睛贴着奶奶的脸噘着嘴说“我想妈妈爸爸,小姐姐也想妈妈爸爸,小姐姐说爸爸不要他,还找不到妈妈。”说着说着把鼻涕在奶奶肩膀蹭了下,把头埋在奶奶怀里又开始抽泣。
“乖宝儿,这么大点儿,心思这么重呢”奶奶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哪有小姐姐啊?”我回头寻去,看着刚才的地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