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色下,墨浔有些发怔的捏着那枚残缺的玉佩。
许久,像是有些抗拒,他缓缓伸手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截玉佩来。
一样的润泽碧绿色,一样的冰凉手感。
最重要的是,两块玉佩的缺口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了。
墨浔皱着眉,拼合玉佩的双手微微发抖。
连清涵应当没有撒谎,这玉佩确实是他的。
所以,自己在五年前的宴席上见到的人,那个侃侃而谈与自己英雄所见略同的人、那个不经意散发好意帮了自己的人、那个害自己痴痴追出去一路的人,都是连清涵。
墨浔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当时连清涵偏偏要以连清桓的身份出席宴席,但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却已经很清楚——
自己就是搞错了人。
他满脑子都被这个念头填充,一边极度的懊恼着,又一边极度的欣喜着。懊恼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错误的对象,欣喜的是如今意外的得知了真相,并且心悦的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但……以后该如何面对连清涵?
自己此前对他态度如此恶劣,又口口声声说恋慕他的兄长,把他当成兄长的替身,还数次妄图强占他……
想到这里,墨浔心里一片针刺般的疼痛。
他对万事都果敢决断,却偏偏此刻彷徨辗转、不知所措。
清朗的月光下,雪花纷纷扰扰,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这天夜里,连清涵早早就睡了。墨浔自从大年初一夺门而出之后,居然好几天没再来骚扰他。他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惬意得不得了,把狗皇帝差点掐断自己脖子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
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警觉自己床头有人。习武之人感官本就敏锐,他立刻睁开了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床头,背对着昏暗的光,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