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上几句必须要说出口的话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季远溪依然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幻境不愧是幻境,只要他不完成纸上任务,当前的场景就永远不会结束,故季远溪已经在原地待了一个多时辰,夫子依然在缓慢走动中拿着书简授课,四周的少年郎们也依然不停歇孜孜不倦的朗读着。
居然还不准他等到下课或者休息的空隙,偷偷的私下去找人说出这几句羞耻的话。
非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去丢人现眼?
是故意等着要看他笑话看他尴尬吗啊啊啊啊啊可恶啊。
手里那张崭新的纸被季远溪在无意识中搓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简直可以直接当厕纸去使用了。
救救救救救啊啊啊啊啊!!
季远溪脚趾抠个不停,身处尴尬当中人都要麻了。
又僵了一会,季远溪决定自救。
不就是说台词吗!
反正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看见!
幻境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季远溪痛定思痛半天,为了不给自己退路,“唰”的一下猛然站起身来。
夫子疑惑的视线投了过来,“怎么又站起来了?”
“我……”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季远溪扬了扬手中的厕纸,神思敏捷的改口道:“我上茅房。”
虽然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他还是做不到。
夫子道:“去吧。”
季远溪低头离去,走到不远处,还没碰到门就一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