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国北部郑主、南部阮主势力交界的地方,有两条延绵十多公里的堡垒线,横亘在西部的高山和东部的大海之间,就像是两面墙壁,将安南国划分为北方和南方。这两条堡垒线的城墙高达六米左右,上面每隔一段距离,还架设一门从西洋人购买的欧式大炮。
这两条坚不可摧的堡垒线,是阮主阮福源派手下第一谋士陶维慈修筑的。第一条堡垒线最重要的堡垒是长育垒,而第二条堡垒线最重要的堡垒则是长德垒。本来两条防线都控制在阮家手中。但是郑主因为这几年从九州军这里购买了不少火器,还和尼德兰人、西班牙人合作,导致了郑主的十万御林军实力大增,已经不是几年前无法打败阮家的普通军队。在去年郑主南征时,大量使用火器的御林军猛攻长育垒,导致阮家的军队不得不在死伤惨重后毁坏布置在长育垒的大炮,撤退到了长德垒。
郑主也因为北方不稳定,在没能一鼓作气攻克长德垒的情况下,返回北方先讨灭在高平的莫氏王朝。
两家分别在长育垒和长德垒驻扎守军,互相防备对方。阮家住在在长德垒的有一万士兵,率领这一支军队的是阮家新晋名将阮有进。
“今天长育垒有点安静啊,那群北方佬怎么今天不叫骂了?”一个背着弓箭的阮家士兵站在长德垒两丈高的城墙上,眺望遥遥相对的长育垒。
按照以往的惯例,郑家军队每天都会派出一支小队来到长德垒下叫阵。但是今天反倒是出奇地安静。
“说不定他们昨晚忙着和婆娘睡觉,忙活到下不来床了,就懒得来下面叫骂了!”
“哈哈哈。”城墙上一群阮家士兵哈哈大笑。
守将阮有进站在长德垒的堡头,眼神有些慎重。历经沙场的几年,让他对危险有一种惊人的警觉。
阮有进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他竟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像是去年郑主突然南征发动对长育垒的攻击时,阮有进出现的紧张感一样。
“不好,传我军令!”阮有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叫来传令兵,“命令所有战士上到城墙上,装填火药!厨子尽快准备好干粮,到时候打起来就没有空暇给他们做饭了!”
“大人,这是……”传令兵听到阮有进下达一级的战备,不由为之变色。
“不要废话,快去执行!”阮有进喝道。
“是!”传令兵几乎是小跑地去通知各个堡垒段的小军官,而小军官则连骂带踢地催促自己手下的士兵上到城墙上。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何阮有进在没有敌讯的情况下紧急召集所有的部队。
“阮有进将军,为何神色匆忙,而且还召集了全部部队?”一个身穿丝绸的男子带着几个卫兵走了过来。
“二王子殿下。”阮有进见到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急忙向他行礼,“属下见长育垒此时安静异常,早上炊烟比平时多了许多,心生警觉,怕是北方军队有大动作,所以紧急集合了所有士兵,望二王子殿下见谅。”
“难不成是北方的军队又要南侵了?”阮家二王子阮福澜问道。
“十有八九。”阮有进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