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咒乃是极为深奥的咒术,世间能识得此咒的人已是屈指可数,大多数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被迫封口的灵昭自然也想不到这一层。她根据自己的推断,认为烛龙是对她下了傀儡术之类的操控法术。

    而烛龙来南荒是为了宝匣,他操控自己,是想利用自己盗取宝匣?亦或是……有更多别的目的?

    这一推测让灵昭不寒而栗。

    傀儡术并不罕见,甚至连市井小儿也能掌握一些。但寻常傀儡术操控的皆是死物,能操控活物的人,必是灵力强大且天赋非凡。

    这类人虽不说凤毛麟角,却也着实不多。偏灵昭知晓的几个,不是利用此术作奸犯科,便是借它杀人越货。

    因此,她便将烛龙也归为此类,心中大骂他卑鄙无耻,阴险下流。

    又回想起自己当日为了脱身,曾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知道宝匣下落一事。不禁哀叹自己太过小看烛龙,自悔失言。

    她这厢寻思了许多,那厢桑扈的火是彻底压不住了。

    自宝匣风声走漏以来,各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桑扈虽知此事早晚会暴露,可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连日的调兵遣将、发号施令已经让他心生疲惫,但罪魁祸首终于露面时,他还是尽力把持住了自己的暴脾气,试图弄清楚前因后果。

    然而,灵昭的“不知好歹”、“吞吞吐吐”消磨掉了他最后的一丝耐心。

    “怎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你难道半点交代都没有吗?”桑扈脸色阴沉地从王座上踱步而下,头顶的熊熊烈火扭曲跳跃,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天而起。

    他走到灵昭面前,咬牙切齿地缓缓道:“灵昭,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灵昭一直弯着身子,直到桑扈的脚尖出现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向后疾退了数步,站定抬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桑扈说了什么,一时愣住。

    而桑扈被她这一退气得脑袋上的火都大了一整圈,怒道:“你还敢躲?!”

    “我不是…”灵昭忙解释道:“属下只是担心自己会对大人不利……”

    “哈!”桑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叉腰骂道:“混账东西!你担心自己对我不利?你已经对我不利了你可知道?本座派你前去追杀雷兽,是不是嘱咐过你,此人知道宝匣的秘密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