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的声音很虚浮,像是没什么力气:“没有。”
光听他说这两个字,沈映就能想象到他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沈映问道:“先前不还好的吗?你怎么会突然身子这么差?”
夜曦:“谁知道呢。突然好转,突然恶化,说不准的。”
沈映沉默半晌,冲干净身上泡沫,边穿衣服边问:“你还能撑多久?”
夜曦轻笑:“你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忙你自己的去吧,不用太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
夜曦一直没有明确回答她的提问,难道真如那人说的,夜曦现在情况非常糟糕?
沈映暂且断了和夜曦的联系,拿出了冥府通讯仪。
“那个……”沈映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你叫我常白就好。”常白那边有些吵闹,他问,“怎么了?有急事需要帮忙?”
“不是,我是想问问,夜曦如果没有药的话,还能活多久?”沈映说,“不管小白是不是药引,对我来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对他下手的。”
常白那边安静下来,他语气透着失望:“哦,那夜先生就不是你朋友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是第二次碰见药引了。没准儿我之后还能碰上呢?到时候我再把药引给夜曦带回去不就成了吗。”
常白:“这不成!夜先生这……这药是一个都不能缺的。就算以后你遇到所有的药引,把他们全都给夜先生带回来了,只要你不把你这个……朋友,带回来,夜先生身上就始终会缺那么一块。”
“缺一块?”沈映没听懂。
常白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多说点:“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不就是怕取了你朋友的心脏之后他会死吗?但其实他是不会死的,只不过是……是……”
常白找不到词来形容,咕哝一声:“大概就像是那种,物归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