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作势还要去夺毛笔,却被沈延远一把扣住手腕,沈延远终于是有了一丝恼怒,他看不得沈惊晚这般颓颓之态。

    “你今日必须与我一同去,你已经这么蔫了几日了?当初潇潇洒洒的是你,现在这般颓颓的也是你。你得自己拿出气势来,告诉所有人,你不喜欢他,没了他,你反而活的更痛快!也叫爹爹消了那些心思,一句话,去不去?”

    沈惊晚看着自己的手腕,腕上的力度稍稍有些重,她抬眼看向沈延远小声道:“疼。”

    沈延远才发现自己过于使劲,忙收回手,她的腕上出现浅浅红痕。

    见沈惊晚垂头不言语,又道:“你别老学究那副做派,酸不拉几的,受了伤就吟诗作赋,抒发感想,谁听你这感?不如抓紧时间恣意快活,才是不辜负自己,走走走。”

    沈惊晚叹气道:“这是书院作业,哪里是我愿意酸不拉几?”

    沈延远一听,笑了:“那更应当劳逸结合。”

    旋即催促她快去准备。

    沈惊晚只得作罢,怅然一笑:“阿兄若是不心系战场,在书院大抵也能说的一众教习哑口无言。”

    南明每年有三天可以通宵,中元节一天,花灯节一天,还有一天便是年关。

    街道人潮纷杂,车水马龙。

    因为人流的缘故,官府特意在乌桥设置了关卡,走到乌桥前,基本就要徒步而行了。

    今夜特赦商贩在街道摆摊,于是早一天,各家商铺就从东西市将东西搬来了平安街。

    一路上,花灯如昼,满街珠翠游春女,嬉笑声不绝于耳。

    衣香鬓影,沸池笙歌。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沈惊晚走马观花一般,看过就罢。

    沈延远见她提不起兴趣,想逗她开心,便道:“我给你买盏花灯,就像她们一样,你提着,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自他们身边路过的少女各个梳着双髻,手持花灯,迸发着鲜活的年轻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