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在学校门口很常去的一家店里坐着等饭。

    恰好又碰到了顾云墨,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拼桌一起等饭。

    正无言之时,就有人赶着年中送人头的策略,跑了出来。

    “呦,这么巧啊。”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这不是迟熠吗?这么长时间不见,还以为您老人家人间失踪了呢?怎么,看到兄弟连个招呼都不打?”

    肩膀上纹身密密麻麻,让人看着都眼晕,梳着立起来的鸡冠头,穿着背心的男子拽开凳子在他们旁边坐下。

    跟着他坐下的还要三个穿着奇形怪状、破破烂烂衣服的人。

    这位说话的人坐在顾云墨旁边,脑袋像一颗长毛的卤蛋。

    头发只有中间一条是有的,两边都削去了,耳朵上还扣着黑色饼状耳钉,远看像一个黑洞,近看像把一粒黑米踩扁了糊了上去。

    这位鸡冠头虎背熊腰,肌肉发达,满脸横肉,好像只长身子,不长脑子。

    剩下那三个也是,但是很瘦,好好的衣服非要剪破了穿,其中两个穿着校服上面写满了字。

    一个五颜六色的,一个墨水晕开,黑乎乎的,上面横七竖八倒着不少口子,袖口和最下面那圈都快掉下来了,摇摇欲坠看的想让人帮他们拿下来。

    “就是啊,你不去,大家可是想你的很呢。”彩色校服那个狗腿地接话道。

    他这真是实话,迟熠不去都没人买单了,生意都落寞不少。

    迟熠有点奇怪,他是真的不认识他们,完全没有印象,但不妨碍他生气。

    不管学校好坏,附近好像永远都有这种奇怪的人出没,这些人好像时刻蹲守在学校附近一样,也只能在这里逞逞威风。

    “我们要吃饭,”迟熠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你们有事?没事就滚。”

    这话说得颇为不客气。

    “吃饭啊,”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地重复,“一起呗,带哥几个一个,这么久没见,叙叙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