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无地自容到差一点钻到桌子底下。

    从老师家走出来,她脚步都没停一步,拦了车按着手机上的地址直奔顾云墨家。

    顾云墨不知道她要来,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休假,趁机把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拍戏用过的剧本叠到半人高,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本一本翻看过分门别类又放回柜子里。

    还有从前杀青的时候,导演送的红包,大大小小十几个,里面的钱分文没动,红包上细心写标注了剧的名字,也都整整齐齐码在一边。

    最下面的一层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粉丝送的一些小挂件,有他大头贴的明信片,还有寄错了地址的辗转了多方拿到手的几封皱巴巴的信。

    写信的人也许都忘记了他,信却还好好留着。

    最后他拿出放在盒子里的,用他在横店捡来的石头压着的几封信,靠坐在沙发下面,慢慢打开。

    他盯着这几封信看了很久,信纸上笔锋凌厉,势如破竹,遒劲的笔力甚至要从纸里跳出。

    这个字迹印在他的脑子里,连着信里的话。

    八封信,每年十二月和次年四月,四年来年年如此。

    写信的人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听起来就像个假名。

    看了半天,他小心把纸折好,又放回原来的位置。

    王依来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靠着沙发看电影。

    “你就住这种地方?”她一进来各个屋子看了一遍,冷着脸发问。

    看上去就是来找茬的。

    “这里怎么了?”顾云墨站在离她两步的地方,环着胸冷着脸看她,“我这几天没有工作。”他提醒道。

    言下之意,没有工作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