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体型矮小粗旷,皮肤黝黑的山匪拖拽着俩人,拐了十几米弯弯绕绕的路,推开柴房那破旧的门板,一股闷闷的霉味和木材的味道扑面而来,老鼠的“吱吱”声与逃窜的声音来耳边响起,孟烟儿虽被堵着嘴巴,头套着麻袋,内心深处还是泛起阵阵恶心,鸡皮小疙瘩迅速爬上全身,使得她整个人一激灵抖了一下
“进去!都给我老实呆着!少给你爷爷整些幺蛾子,这可不是你们拔腿就跑得掉的地方!哼”
其中一个山匪恶狠狠骂骂咧咧完,就直接把俩人推进去,这俩人背靠背被捆绑在一起,一时没站稳,都狠狠的摔在那凹凸不平的地板上,元礼的衣服恰巧勾中旁边劈好堆起来的木材,直接撕拉破了一条袖子,露出大半白皙的肩膀手臂,白皙的手臂因而也划拉出一条血痕,冒出小血珠,但很快就凝固了,鲜艳夺目又耀眼的红色
孟烟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皱着眉头,内心极其不悦,她跌坐在地上不敢随意挣扎,怕惹这几个山匪兴致上来,被殴打一顿就真的太不值当了。可是,心里乱成一锅粥,很担心他的伤势怎么样,无奈的是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元礼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她小拇指,安抚着她的同时,也在传递我很好的讯息给她。也就是这个小动作,才让原本在烦躁边缘徘徊的她,放轻松下来
“嘿嘿~狗哥,也不知道这次这个娘们漂不漂亮,水不水?值不值钱?”另一个矮胖一点的山匪,色眯眯的盯着她那起伏的胸口,搓着粗糙干燥的手,欲要上前一步摘掉孟烟儿的套头,瞧瞧模样。没得走出去,就被旁边的狗哥拧耳朵揪回,骂道:“二瞎子,收起你这该死的色心,这娘们是大当家特地叫人绑的!你不想活命了?”
二瞎子一听这娘们是大当家特地绑回来的,心头肉一惊,满脸惊恐,赶紧捂着胸口跳离她一丈远,仿佛这个女人携带致命的瘟疫一般。那名唤狗哥的男人瞧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心里讥讽的同时,眼里也尽是鄙夷不屑之神色
孟烟儿听着这俩人愚蠢的对话,心底默默盘算着,看来真的是冲着她来的,是谁呢…?不过既然只能利用山匪绑她,也不是什么高明手段的人。一番分析过后,心里也摸清大概。反倒是他,一直很安静,一点都不像那被锦衣玉食堆养大的富贵王爷该有的反应,要么他真的内心抗压能力强大,要么就是决定聪明预判了一切。据了解,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奢靡无度,被捧着养大的吗?再或者按正常逻辑来说,他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孟烟儿因为这个事情有点矛盾想不通,陷入了沉思...
约莫时辰过半,就听到远远传来重而沉闷的步伐声,狗哥赶紧拍了拍那个聊着就聊着打瞌睡的二瞎子,又赶紧挤出满脸褶子的笑容,哈着要讨好的打着招呼:“大当家,您来啦!您忙完啦?”
二瞎子被踹醒,一时身体和思想跟不上,还被困意追逐,脾气就上来了,揉着惺忪睡眼很烦躁的说道:“狗哥你...”话还没说完,看清自己眼前站着的人,黑着脸正眼都瞧他一眼的人,吓得立马清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赶紧扑通跪在地上,颤抖害怕的声音求饶道:“大当家,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下次保证不会再犯了”
朱大墙一脚重袭二瞎子的腹部,疼得他捂着肚子倒地,吱呀咧嘴的,求生本能让他嘴里不断继续求饶:“大当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饶命!我家婆娘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呢!我不能死,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犯了对不起”
朱大墙冷哼,内心不为所动,抱着双臂,挑着那粗黑的眉毛,阴狠毒辣的双眼眸紧紧盯着他,突然半蹲在弯下腰,一直脚踩在他的半扇脸上,上身前倾,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冷漠的说道:“既然投奔我母猪山,就是拿出认真的态度去对待我下达的任何命令,如此这般懒散姿态做给谁看?你真以为我这里是你有命进来,还有命走出去的地方?”
二瞎子彻底吓得脸都惨白完,裤子都吓得尿失灵了,紧闭着害怕的双眼,全身抖得跟开了机关一样,不敢再次求饶,因为害怕,非常害怕
“滚!”
一声令下,二瞎子连滚带爬不带任何犹豫的跑出了柴房,在门口不远处还左脚踩右脚狠摔一跤。朱大墙斜睨轻视的瞧着他那副蠢德行,抬起脚轻轻用指尖弹弹靴面上的灰。跟随他来的小弟赶紧从门后搬出来一张细长的四脚板凳,还特殷勤的用自己棉衣的袖口认真擦拭干净,咧着一口烟牙的嘴轻拍板凳:“大当家,您坐,擦干净了”
朱大墙撩起长棉袄,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烟管,那微微泛黄的拇指与食指搓着烟丝,搓成小圆球,塞到烟嘴里。小弟狗腿的哈着腰,递过火折子给他点燃烟丝,吸了一口,白烟从鼻腔和口中喷出来,斜眼瞥着这个别人花五千两银票让他绑的女人,悠悠的脱口而出说道:“小姑娘,我朱某人呢,跟你无冤无仇,本不应该绑你的,但是我也不能看着钱都送到我眼前不要是吧?瞧着我也做了那么多年人肉买卖生意,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找上我花大价钱买你性命的,瞧着你不会是偷情被抓,你男人才买凶让我抓你的吧?还顺道抓了你情郎,哈哈哈哈?”
“不过也是,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什么私会情郎?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可比我们年轻那会儿手段高明呢!你是想去青楼卖呢?还是嫁给鳏夫生孩子呢?看在收你男人那么多银钱的份上,哥哥我给你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