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深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傅默橙坐在书房里的钢琴边,心不在焉的乱弹一通。

    直到林薄深穿着一身棉质灰色居家服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他身上清浅干燥的肥皂味,很好闻,带着田野里青草上的太阳气息。

    傅默橙顿时口干舌燥,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男人修长的手指,覆上钢琴键,问:“在弹什么?”

    “E、E小调。”

    “可我怎么听着像是乱弹一通。”他的语气里含着笑意。

    傅默橙瞪大眼睛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怎么知道?”

    “小时候学过一点,知道一些乐谱和钢琴键的基础知识。”

    傅默橙以为,林薄深对钢琴和音乐,一无所知,是个音乐白痴。

    林薄深:“是不是有点意外?觉得像我这种出身的人,不太可能学钢琴。”

    他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像是单纯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母亲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也算的上是大家千金,但偏偏喜欢上我父亲那样的无赖小子,我外公家里极力反对我母亲的这门亲事,但我母亲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时冲昏头脑,宁愿跟我外公断绝父女关系也要嫁给我父亲那样的人。”

    傅默橙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爱情故事,如果林薄深的父亲不是个绑架犯,不是个无赖的话,想必他们一家三口,现在也很幸福吧。

    林薄深修长的手指,弹着琴键,从容的继续说:“我小时候,家里有一架钢琴,那是我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我母亲虽然算不上精通钢琴,也算学过一些,她说我的手和小拇指都很长,很适合弹钢琴,所以我小时候跟着她学了一些。”

    “但后来,我父亲的脾气日益暴躁,酗酒后,就开始砸东西,打人,母亲跟我没少挨揍,后来那架钢琴的琴键也被砸坏了,就再也没弹过了。”

    傅默橙心疼他,心疼的有些酸涩,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冲他弯了弯眉眼,说:“薄深,我们一起来弹E小调吧。”

    四手联弹,虽然之前没配合过,林薄深也太久没弹过,手生的很,却跟她配合的意外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