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许久,大夫还是犹豫着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这让平阳公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以为他是在糊弄自己:“什么叫大约,你诊治是全靠猜测的吗?”

    她不信,大夫却是不敢担这罪名,又说不愿说是自己学艺不精,便只能佐证自己的话道:“婴童忍不得痛,若是难受必是会哭出来的,小姐如此安静,想必并没有哪里疼痛。”

    平阳公主皱起眉头,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可她总觉着曹盈的样子有些不对。

    重看向曹盈,她仍是那副不哭不闹也不笑的模样,只一双眼灵动,让平阳公主的忧虑更多一重:“她乖巧不哭闹,却怎么也不知笑的?”

    “昨儿盈盈露过笑颜了,阿慧你不用太忧心。”曹寿怕她过于忧虑,柔声劝道:“许是她昨晚未睡好,所以今日不见开怀吧。”

    至于没睡好的原因,便只能怪他们三个方才还在挨训的人了。

    平阳公主记起这一茬,勉强放下一颗心,爱怜地与曹盈额头相触:“盈盈这样乖倒是乖了,可也太静了,把襄儿十分之一的活泼分她,我都不会如此担忧。”

    “娘你如果这样说,往后我便带着妹妹一处玩耍了。”曹襄在一旁听着,早不复方才挨训时的颓靡,自告奋勇地就要揽下带曹盈的活。

    然而平阳公主只横他一眼,便叫他怯怯地将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小声地嘟囔道:“我是说认真的嗷,有我护着她不会叫她难受的。”

    “夫人,能让我也看看小姐吗?”

    霍去病忽然出声询问,平阳公主稍愣,似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下意识地就将唇抿起,作出了一副拒绝的姿态。

    到底她也没将霍去病当成家人,对他和卫家的投资也只止于让曹襄与他养成自幼的情谊,却没想过把体弱年幼的女儿也算在其中。

    “阿慧,盈盈很喜欢霍家小子哦,许是他过来了,盈盈开怀了便笑了。”

    曹寿空着的那只手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不要这么板着脸表露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见状,一旁的曹襄也将昨夜曹盈的不公说了,证明了曹盈对霍去病的天然不同。

    平阳公主露出了些动摇的神情,目光流连在曹盈无什血色的小脸上,终于是点头许了:“你过来看吧。”

    霍去病走了过来,曹寿照顾着他的身高,刻意俯下身让他得以看清此刻安安静静的曹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