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到后半夜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很快一阵凉意袭来。林帘晚上喜欢开着纱窗睡。所以很快雨随着沙窗飘进来。林帘感觉到了凉意,但让她更凉的是心。她在做梦。她梦见了她和湛廉时的第一次见面,然后一切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不熟悉到熟悉,从不爱到爱,一年的时间,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然后,在这一年里,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结果换来的是惨痛的代价。那个代价告诉她,不要妄想。&.shu11.bsp;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眼泪从林帘眼角滑落。她睁开了眼睛,眼里都是泪.shu15.cc意。她梦里的最后一幕是她躺在金色夜晚的那一幕。她的孩子离她而去,她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手落在肚子上,平坦如初。可为shu16.cc什么,她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这里的跳动。她的孩子她那被无情剥离的孩子一瞬间,林帘泪如泉涌。巴黎下了整夜的雨,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消停的迹象。林帘早早起床,收拾好去公司。不过她眼睛和平常不一样,很红,还有红血丝。林越也很早来,甚至比林帘都还要早。她这么早来不是自己自觉,而是她整夜没睡。她完全睡不着。一想到那块面料,林越这心里就跟无数根针一样在扎着自己。林帘走进设计室,看见林越在里面,一点都不惊讶。这两天她很积极。“林越,早。”她出声,声音却不似平常的温柔,而是沙哑。她感冒了。林越听见林帘的声音,整个人都抖了下,然后站起来,拿着面料的手下意识背到身后,紧张的看着林帘。她真的不敢跟林姐说面料坏了的事。可她又不得不说。林帘听林越声音不对,看向她,“怎么了?”不止声音不对,脸色也不对。而她这一看着林越,林越愣了。“林姐,你”林越赶紧过来,看着林帘的脸。林姐脸色好差,眼睛也好红,跟哭过了一样。里面还有红血丝,好像几天晚上没睡觉一样。“林姐,你怎么了?”林越着急了。林姐这模样看着好吓人。她好担心。林帘低头,没有对上林越多视线,把放柜子里,说:“没事,一点小感冒。”说完咳嗽起来。“咳咳”听见她咳,林越赶紧把面料放桌上,说:“你吃药了吗?”怎么就感冒了呢?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吃了,我还带了感冒药,你不用担心。”林帘稳住咳嗽,喉咙🜳🆑🎴却还是发痒,她拿过杯子,去接水。林越立刻说:“我来!”便把她手里的杯子抢过,去给她接水。林帘眼神柔软,转身看放在桌上的面料。很快,她脸色凝了。桌上的面料有一块缺口,不大不小,刚好一个手掌大小。林帘立刻把面料拿起来,仔细看。她没有看错,这块面料正是她要做下一件衣服的内衬,非常重要。而且这个面料供应商那边极少,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么完整一张。她收到这个面料的时候特意跟林越说了,一定要仔细,小心。因为量不多。可为什么她跟林越嘱咐了还会出现这样的一块缺口。林帘眉心拧紧,情绪上涌,她再次咳嗽起来。林越端着水站在前面,她是把水接好了的,可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林姐拿着面料在看,她不敢过来了。现在林帘咳嗽,林越反应过来,立刻拿着水过来。“林姐,快喝水!”林帘拿过水杯把水喝了。喝了热水,她咳嗽终于止住。但是因为咳嗽,她整张脸都红,一双眼睛也变得莹润。林帘把面料拿过来,看着林越,“林越,怎么回事?”她吩咐她的事她从来都做的很好,极少犯错。尤其是这种她一再叮嘱的事,林越从没错过。但现在,她犯错了。